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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香 第十章 揭穿恶人毒计(2)
作者:米恩
  乐玖兮知道他是担心她,即便她告诉他那香气对身上没有毒种的人无害,他也不会让她碰,所以也不反对,只叫他把里头的香料倒出来。

  司徒重烨依言倒出,香料摊在外头时香味更浓,甚至浓郁得有些刺鼻。

  乐玖兮定睛一看,果真在里头看见了罪魁祸首。

  「孟姑娘是不是时常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她问向宫嬷嬷。

  宫嬷嬷并不蠢,只是太担心孟梓棋,眼下这情况,让她知道事情恐怕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简单,于是老实回答。「是,皇后娘娘心系孟夫人的病情,隔三差五便会让人请孟姑娘进宫一趟,询问孟夫人的状况……」

  乐玖兮又细细的问了几个问题,譬如孟梓棋平时什么时辰就寝,喜欢什么样的花、什么样的香,用膳后会不会到花园消食……

  这些问题看似与她中毒一事毫无关联,众人只觉得不解,却没人看见孟雅心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问完宫嬷嬷之后,乐玖兮心里便有底了,润了润唇,她伸手指了指那摊开的香料,轻声道:「这花与大家耳熟能详的花种虞美人同属一科,名唤罂栗。两种花的外观极为相似,然而虞美人无毒,罂栗却是有毒的——  」

  然而单单罂栗可不会让人瘫痪,罂栗有毒不假,可孟雅心并非时常进宫,就是要给孟梓棋下毒也没那么容易,所以她采用了另一种方法。

  孟梓棋爱香,坤宁宫里里外外种稙着许多花卉,或许是因为想与出身香料之国的苏璃月比较,她不只爱香也爱花,香味越是浓郁的花越爱,尤其是百合与牡丹。

  牡丹花色鲜艳,花姿典雅,花形端庄,被称为富贵花,是财富、高贵的象征,就如人间帝王一样,被称为花中之王。还有一说是在百花仙子中,牡丹仙子是最出众的,所以被人们尊重。

  孟梓棋觉得这么多花卉,只有牡丹衬得起她的身分。

  而百合超凡脱俗、矜持含蓄,最重要的是它还有一个特别的寓意——  百年好合。

  那个少女不怀春?孟梓棋在还是姑娘的时候便时常幻想与未来的夫婿琴瑟合鸣、百年好合,她刚与司徒卿成亲那一年,司徒卿也的确对她很好,所以她听了孟雅心的建议,在坤宁宫外种满了牡丹及百合,希望他们俩能够百年好合。

  可她却不知百合的花语虽美好,香味能使人的中枢神经过度兴奋而引起失眠,并不适合将它放在寝室。

  孟梓棋会时不时的头痛便是因为失眠引起,长期睡眠不足造成她惯性偏头痛,每每头痛起来便更加睡不好,越睡不好头越疼,恶性循环下,成了就是吃药也没有太大效用的顽疾。

  患有偏头痛的人脾气都不好,因为他们不知道那股疼痛何时会来,又何时会走,连吃药都没有太大的效果时,脾气便更加易怒,这也是为何孟梓棋原本温婉的性子会变得越来越偏激,一点小事也不能容忍。

  苏璃月听到这,恍然大悟。「怪不得姊姊这几年对我越来越不耐,就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孟梓棋毕竟是皇后,孟家更是书香世家,加上孟夫人从小便请了教养嬷嬷教导,她再如何也不会像泼妇一般蛮不讲理、尖酸刻薄,至少表面上的形象还是要维持的。

  可这几年,苏璃月发现只要稍微一点小事,便能引得孟梓棋大发脾气,甚至连皇后的形象都不愿顾,她私下与司徒卿问过孟梓棋是不是生病了,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乐玖兮接着说:「孟雅心便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带着这个香囊进宫——  」

  孟雅心带来的香囊里混着加工过的熟鸦片。鸦片分为生鸦片与熟鸦片两种,生鸦片是划开罂栗未成熟果实后渗出的白色汁液干燥凝固而成,呈黑或褐色,气味很刺激,像是陈旧的尿骚味。

  而熟鸦片是生鸦片经过烧煮和发酵后的成品,表面光滑柔软有油腻感,呈棕色或金黄色,通常包在薄布之中,吸食时会发出强烈的香甜气味。

  说到这点,乐玖兮也不得不佩服孟雅心,她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居然能够不需透过烟杆子点燃鸦片,便能让它起到同样的效果。

  这方法虽慢,却让孟梓棋慢慢对孟雅心有了依赖感,只要一犯头疼,便想唤她进宫,只不过她以为是孟雅心按摩的手法起了效用,压根儿不知是她身上的鸦片麻痹了她的神经,才会让她有了头疼趋缓的错觉。

  「我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至于皇后娘娘为何会突然昏迷且动弹不得,那是因为我的香品里有一味香料,正巧与鸦片相克,孟姑娘方才离皇后娘娘极近,她身上的鸦片香加上香品的香气,正是造成皇后娘娘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原因。」

  司徒重宇听完,忙问:「暂时?你的意思是母后没事?」

  乐玖兮摇头。「有没有事我并不晓得,这要依皇后娘娘身上的毒素多寡去做判断,我相信有了方向,太医们很快便能送上解药。」

  司徒重宇闻言,立马让人交代下去,在等待的时刻,众人不语,唯有孟雅心一脸的死白,额上甚至泌着冷汗。

  听完一切后,宫嬷嬷双眼通红,看着躺在榻上不能言语的孟梓棋,再顾不得司徒重烨的警告,冲上前对着孟雅心就是一巴掌。

  「为什么?小姐究竟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何要这么害她!」

  「啊!」孟雅心没料到她会突然扑过来,一时不察被压倒在地。「你放开……」

  早在宫嬷嬷奋起时,司徒重烨便托着乐玖兮退到一旁,还唤人送来茶水,盛了一杯递给她。「阿宁喝茶,说了这么多话,肯定渴了。」

  乐玖兮见他那副看戏模样,忍不住道:「要不要再来盘点心?」

  司徒重烨的反应是一脸失算。「瞧我!居然不知道你肚子饿,等会儿,我马上吩咐人去做,来人——  」

  乐玖兮无语至极,前头都打起来了,他不管就罢了,还想着喝茶吃点心?摇摇首,她将目光转向司徒卿。

  「月儿,你渴不渴?累不累呀?还是肚子饿?儿子!让人多送几盘,你母妃肚子饿!」

  乐玖兮:「……」果然是父子,偷生不得!

  就在众人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看着眼前一场好戏时,被压在地上打的孟雅心发现根本没人欣赏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儿后,总算不装了。

  「够了!」她扶起歪掉的玉簪,奋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宫嬷嬷。

  宫嬷嬷毕竟年纪大了,就是压着人打也会累,蓦地被孟雅心反击,一时间竟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你、你怎么对得起皇后娘娘……」宫嬷嬷自小看着她们姊妹俩长大,孟夫人对孟雅心虽说不上好,可孟梓棋却是一直将她当亲妹妹看待,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她留一份,就是去参加宴席也都会带着她,给她出头的机会,没想到她竟有这般恶毒的心思。

  孟雅心听着她的控诉,又抬头看向那自始至终都未曾看她一眼的男人,心头一痛,嘴角却是缓缓扬起,露出了一抹与她胆小个性完全相反的狰狞笑容。

  「你问我为什么?我就是要害她!我要让她这辈子都离不开我!只要她对我身上的香味有了依赖,自会想办法把我弄进宫,到时候……」她没有说完,一双眼却是直勾勾的望向司徒卿。

  苏璃月察觉到她的眼神,手一伸,在身旁男人的腰间重重一拧,低声道:「又是你惹来的桃花债!」

  「我?」司徒卿一脸莫名,觉得自己很无辜,可在看见孟雅心凝视着他的那含春的眼睛,他额角一抽,默默在心中感叹——  人帅真难,躺着也中枪。

  孟梓棋一脸不可置信,可惜不能动,只能用一双眼死死瞪着她,似乎在问她为什么?

  孟雅心看见了她的表情,眼底的浓情瞬间成了恨意。

  「孟梓棋,你可知你这嫡女的身分是偷来的?」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孟梓棋就算惊讶也做不出反应,倒是一旁的宫嬷嬷身子一抖,似乎想到了什么。

  孟雅心看见了宫嬷嬷的反应,再次露出一抹笑,低声说:「我的母亲根本就不是丫鬟出身,而是老太爷与老夫人替爹娶进门的童养媳,是爹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

  孟老爷年幼时生了一场重病,请了众多名医都治不好,每个都说他活不过十岁,孟老夫人就这么一个独子,知道后伤心欲绝,四处求神问卜,最后问到一个游方道士,那道士告诉她,只要替他娶进一门八字极重的媳妇,人自然便会好了。

  孟老夫人此时已是病急乱投医,托人寻了好几户人家,最后寻到了一户落魄书生家中,那书生早年丧妻,自己也生了重病,命不久矣,就剩下一个女儿。

  那女孩儿的八字正巧与那游方道士说的命格相符,孟老夫人得知后大喜,便要让人将那女孩给带回来。

  然而书生虽病重,却没有到卖女儿的地步,听完孟家下人的话,让他们回去转告孟夫人,他不是卖女儿,既然是当童养媳,那三媒六聘一样也不能少,否则就让她另找他人。

  孟老夫人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么一户适合的人家,当下二话不说便应下,孟雅心的娘巧伶就这么在孟府待下了。

  说也奇怪,自从巧伶来了之后,孟老爷的病居然真的一日比一日好转,而孟老爷在巧伶细心的照顾下,一来二往也有了情愫,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两人一时情浓,竟偷偷尝了禁果。

  本来两人便是未婚夫妻,这也没什么事儿,偏偏孟老夫人见巧伶无父无母,无法给自家儿子助力,早另起心思。

  就这样,巧伶生生从正妻沦落为妾室,孟老夫人另外替儿子聘了一名名门千金,也就是现在的孟夫人。

  尽管孟老夫人下了封口令,可纸终是包不住火,孟夫人进门不久就得知巧伶的身分,当下是又惊又怒,更别说巧伶与她几乎是同一个时间怀有身孕,她如何能够允许?当下便闹到孟老夫人哪儿去,要她替自己作主。

  可孟老夫人却不打算插手,毕竟都是自己的孙子,孟家人丁本就稀少,她自是希望多几个孩子,至于是庶长子还是嫡长子,她并不在乎,甚至还严厉的警告孟夫人不准对巧伶下手。

  孟夫人没料到孟老夫人竟会如此,羞愤之余并没打算乖乖听话,可孟老爷护巧伶护得紧,就算孟夫人想下手也找不着机会。

  就这样来到了生产日,事情就是这么巧,两人同时诊出有孕,就连发动也是同一日,两人的孩子更是差不到一刻出生。

  那日先生出来的是巧伶的女儿,也就是孟雅心,然而孟夫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庶出的女儿压在自个儿女儿头上?

  最后她拖着才生产完的身子,在孟老夫人面前跪求,要孟家承认是她的女儿孟梓棋先出生,若是不承认,那么她就长跪不起。

  孟老夫人见她刚生完孩子,脸色苍白如纸,深怕闹出人命,最后只能说服巧伶,让她再去说服自家儿子,最后孟夫人自然是如愿了。

  于是孟家的嫡长女便落在孟梓棋的头上。

  若仅仅是这样,孟雅心也不会这么的恨。

  她的母亲是个极为温顺的女人,从正妻沦落为妾,虽不甘心,可为了心爱之人的前程,她只能退让。就连女儿从长女被逼得沦落成次女,为了不让丈夫因为她而去与孟夫人争吵,她还是忍,谁知到最后,竟连自己的性命都忍掉了……

  孟夫人从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而是在一个落魄书生的女儿身上,就足以让骄傲的她感到羞辱,更别说丈夫还每每因为一个妾室与她争吵!

  她不是善人,而是一个善妒的女人,这样一个夺走她丈夫的心的女人,她如何留得了她?所以她杀了她!

  她的手段够狠,趁着丈夫出差之际,陷害巧伶与人通奸,当天便让人将她乱棍打死,等孟老爷回来时一切早已来不及了。

  那年孟雅心不过才六岁,亲眼看着自己的亲娘被活生生打死在自己面前,那画面她至今都忘不了。

  「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孟雅心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整理着自己的妆发。「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你们封了下人的嘴巴,却封不了爹的嘴巴,爹每每只要喝了酒,便会来我房里,对着睡梦中的我哭说他有多么对不起我们母女……」

  孟老爷对巧伶的感情是深厚的,巧伶在他病得快死的时候便一直陪着他,他碍于家族的压力,没办法给她应有的名分,最后竟连她的性命都保不住,他恨孟夫人恨得要命,若不是他背负着家族的责任,说不定早已跟着巧伶去了。

  「我本以为我就是一个庶女,在太后娘娘下旨让孟家嫡女成为太子妃的时候,我有多不甘你可知道?我对皇上一见钟情,本以为以我的身分压根儿就配不上他,可我才是孟家的嫡女,是你们母女抢了我和我娘的位置!是你夺了我嫁给心爱之人的机会!你说我如何能不恨?

  「所以我要让你们母女生不如死,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我将属于我的一切夺回来,我才该是皇后!而你孟梓棋,才应该是孟家的庶女!才该是那个跪在底下对我叩首跪拜的人!」

  孟雅心一口气将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说出,毫不避讳的承认,孟夫人如今会瘫在床榻上也是她下的毒手。

  孟梓棋又惊又怒,她也分不清该羞恼还是忿恨,怪不得爹对她们母女十分冷淡,宁可关在自己的书房赏花逗鸟,也不肯踏进母亲房里一步,她竟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恩怨纠葛……

  司徒卿见戏演完了,这才站起身,尽了最高身分之人该做的事——  收尾!

  「来人!将孟雅心押下去,以谋害皇后之名定罪!」

  孟雅心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她没挣扎,只是在被押下去之前,仍用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司徒卿。

  早在第一眼看见这伟岸的男子,她的心便沦陷了,平白沦为庶女的不甘也因为他而放大了数倍,她用尽千方百计想要进宫上位,没想到却被乐玖兮识破,如今一切都没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将那一直放在她心里的男人好好印在脑海之中。

  她一番深情只让司徒卿感到一阵恶寒,好在太医终于送上了解药。

  身为在场唯一一个担心孟梓棋安危的司徒重宇,立马接过解药,就口试了下温度便笨拙的要喂药,偏偏孟梓棋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自然是怎么都喂不好。

  「我来吧。」苏璃月接过药碗。

  孟梓棋睁着眼看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做。

  看着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的孟梓棋,苏璃月温声开口。「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一直觉得是我抢了你的丈夫,事实上也的确是我抢了你的丈夫……」

  感情之事一向无法尽如人意,有的人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有的人则是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她便是前者。

  她与司徒卿相遇在他与孟梓棋成亲之后,那时的司徒卿贵为太子,是秦国未来的皇帝,就是有着三宫六院也没人敢说一句他的不是。

  自古帝王皆多情,司徒卿偏偏相反,没遇见苏璃月之前,他以为女人不就是一个样子,就是用来替他生儿育女,开枝散叶,所以娶谁对他而言都不重要,母后替他指了谁,他便娶谁,谁知他竟在娶妻之后遇上了苏璃月……

  有些人,只一眼你就会知道她是你一生所等的人,就是这么一眼,司徒卿的眼中再也容纳不下其他女人,满腔的爱恋与疼宠,全给了她一人,且数十年不变。

  这对苏璃月而言是幸运的,对司徒卿其他妃子来说,则是不幸。

  孟梓棋便是其中之一。

  她满怀憧憬嫁给了司徒卿,婚后两人也一直是相敬如宾,甚至她嫁入皇室没半年便怀了孩子,一切是那般的美好,直到他带了苏璃月回来。

  孟梓棋自小便是受着太子妃甚至是皇后该有的教育长大,知书达礼、贤良大度就像刻在她骨子里一般,她的目标就是成为一个称职的皇后,广纳嫔妃这等工作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再说了,司徒卿在娶她之后还纳了两个良媛与良娣,这容人的肚量她还是有的。

  可渐渐的,她发现了不同。司徒卿对这小国的公主十分的呵护,出乎她的意料,甚至再不曾来她的寝宫以及去其他妃子那里过夜。

  独宠后宫,这样的宠爱若是发生在她这皇后身上该是多好的一件事?偏偏是在苏璃月这个妃子身上。

  她贵为皇后,是后宫之主,司徒卿又不是只有一后一妃,那些嫔妃来与她哭诉,她自然不能不管,谁知这一管便管出了事。

  司徒卿因为苏璃月将他推到其他妃子那大发雷霆,最后找到了孟梓棋那儿,当着众多嫔妃面前斥责她。

  孟梓棋没想到司徒卿会这般生气,甚至一点面子也不给她,错愕羞愤之下,认定是苏璃月向司徒卿告状,两个女人的战争便这么正式展开了。

  事实上苏璃月压根儿就不想与孟梓棋争什么,她也是生在皇室,她自己的父皇也是满后宫的嫔妃,对于男子三妻四妾她比谁都看得开。

  她会与司徒卿闹,是因为他欺骗她在先,他对她的情深,让她以为她如此好运,找到了愿意与她一世一双人的男子,谁知这一切却是个骗局……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之事了,她没办法逼司徒卿去其他女人那里,当然她也不愿意,这就成了她与孟梓棋的不和,她解决不了,却从未想过与她争什么,毕竟的确是她夺了她丈夫的心,她无法辩驳。

  「姊姊,我不会说什么请你原谅我之类的话,那太矫情。感情之事谁也勉强不了谁,我只希望你能赶快好起来,到时要吵要骂我都奉陪。」

  孟梓棋的眼神十分复杂,直直的看着她好久。

  她其实也知道这几年来,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差,她本以为都是被苏璃月气出来的,谁知竟是……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苏璃月,此时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虽然苏璃月夺走了司徒卿的心,却从未与她争过权,打苏璃月进宫后,更是没有染指后位的想法,甚至是太子之位都不曾。

  司徒重宇与司徒重烨仅差一岁,以司徒卿对苏璃月的宠爱,这太子之位落在谁身上还真是说不准,可苏璃月未曾与她争,甚至当着她的面让司徒卿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然而那时她听了其他嫔妃的煽动,认定苏璃月不过是以退为进,这些年来她一直不安,深怕有一日自己的后位、儿子的太子之位,都会被他们母子两人给夺走……

  为了杜绝这样的事发生,她没少派人去暗杀司徒重烨,这些事她相信苏璃月不可能会不晓得,若说之前她们只是争风吃醋,后来就不只是这样的情况了。若换作是她,有人要杀她的儿子,她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对方,可苏璃月却……

  看着那喂在她嘴边的汤药,孟梓棋莫名觉得累了,或许……她该试着相信苏璃月一次,是吧?

  早在孟雅心被拉下去的时候,司徒重烨便带着乐玖兮出了坤宁宫,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他们一点也不想掺和。

  司徒重烨刚看完一场勾心斗角的戏码,立刻对未婚妻表忠心。「阿宁,你放心,我绝不会像父皇一样,带一些莺莺燕燕回来惹你烦。」

  乐玖兮看了他一眼。「那是你先遇上了我。」

  她没说,就算没那些莺莺燕燕,他惹来的桃花也不少好嘛!

  「那是!」司徒重烨不知她心里所想,反而骄傲的朝她挑起眉。「我眼光好,在你还小的时候就聪明地早早定下了。」

  虽说中途弄丢了好几年,不过还是找回来了。

  「应该是我定下你吧?我要是记得没错,你那时候还想赖皮来着!」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男人当时可是不屑与她这个小屁孩玩耍的呢!

  司徒重烨立马揽着她。「阿宁,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我们不如想想未来的事?譬如……」他凑近她白玉般的小耳,极轻的在她耳畔低语。

  乐玖兮原本平淡的俏脸缓缓浮上一抹红,忍不住啐道:「色胚!」

  居然同她讨论春宫图上的姿势?谁能告诉她,之前那纯情的司徒重烨哪去了?

  「你是我未婚妻!这怎么会是色?」他义正词严。

  「只是未婚妻。」她提醒他。

  司徒重烨顿了顿,「你说的没错,是该让我们的婚期提早了,我得找父皇说一说。」

  说着,便揽着她回头。

  「司徒重烨!」为了那种事提早婚期,她还没那个脸。

  彷佛知道她心里所想,他朝她眨眨眼。「你放心,我会同父皇、母妃说是我要求的。」

  乐玖兮:「……」难不成会是她要求的吗?

  「我不去……」她死命挣扎。

  「阿宁,别害臊……」他边哄边拖。

  树枝上的喜鹊吱吱叫着,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似乎在说着喜事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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