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崇屏浑浑噩噩地躺在冰冷潮湿的地底深处,混浊得令人窒息的微弱空气不知从哪里的小小裂缝中飘来,勉强维持住他一丝生机。
他感觉到有人……有好几个人蹲在他身边默默盯着他,相同的麻木,浑沌,惊惧,痛苦,迷茫……
像是老鼠或某种鸟类的吱吱啾啾声从那几个人嘴里发出,他瑟缩颤抖了起来,可是已经太多天没有进食,寒冷、饥饿、恐惧……还有缺失了的七魄,都让罗崇屏完全没有思考能力,他像是被剖开了一半的动物,只能绝望地等待着生命和血液流乾……
他不能思考,可身为人类和来自躯壳最基本的颤抖畏痛却不断不断地囓咬着他,他紧闭的双眼泪水滑落,是懊悔也是绝望。
「吱吱……」
「……吱……快醒……」
「起来……」
「……再晚……」
「就来不及了……」
耳畔的吱吱啾啾声,犹如坏掉的留声机中那时不时忽快忽慢的音轨……
「……啾啾啾……被吃掉……」
「会被……吱……吃掉……」
罗崇屏想挣扎醒来,指尖却是连动都动弹不了。
远处,地渊深处却有巨大的吼声咆哮震动而来,他却醒不过来,睁不开眼,逃不了……逃不了了……
而同一时刻